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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叶生树梢(上)

·学院paro

·叫哥哥真的是我这么多年没变的萌点


算上今天黄少天已经五个月零二十三天没开过车了。

是真的开车那种开车。

高三毕业后的暑假当同班同学都在朋友圈刷驾驶证的时候,黄少天还在家里打游戏。直到最后一个月黄父在百忙之中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闲置在家的儿子。考虑到学车是当代社会的基本技能,黄父赶急忙慌地约了一个驾校,把在家里蹲得发霉的儿子扔去接受紫外线的洗礼。

黄少天内心是拒绝的。具体表现在他和郑轩吐槽时自己总结的一套歪理:“我为什么要学车呢?你看,我要是有钱,我可以雇司机替我开车;我要是没钱,那我连车都买不起,那还开个屁?”

郑轩差点被说服了。

但不论黄少天怎么反抗吧,父命如山,不得不去。

黄少天记得暑假的时候教练没那么凶。

他天生学东西快,基本上教练说一遍也都能记住了。加之相对于同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其他学员,每天准时打卡也替他在教练心里刷了不少好感度。

教练是个五十多岁精瘦精瘦的男人,一双鹰眼让他在不笑时显得格外怵人。而且这个年纪的男人总是吝于表达自己的赞赏的。比如黄少天暑假学的一周半没听他夸过自己一次。反倒是从同期学员的聊天里听到了教练对自己的几句珍贵的肯定。

黄少天在看驾校推送的教学视频,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穿着一件风衣在阳光下骂人骂的酣畅淋漓。

被骂的学员还是一个小姐姐。

黄少天心想,哦豁,要完。

暑假的时候教练一般不会凶女生。

但黄少天从视频看到那个小姐姐也没犯什么不一般的错。

然后黄少天想到了自己已经完全丧失的手感和位置感。

这不正是当活靶子的好材料吗。

黄少天的对危机的预感还是很准的。

第二天上手的时候果不其然被怼得只能当个孙子。

不过也难怪。毕竟小半年没碰车了。

其实黄少天调整的算快的。第一次倒车入库时压了左边的线,第二次堪堪擦着边缘进了库,第三次就已经能完美的停在车库正中。

但堪不住教练挑刺啊。

一天下来黄少天不免还是有点委屈。小老头显然还记得他,许多次把胡子吹上天了还是没舍得说,算是嘴下留情了。

黄少天心大,睡一觉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了,就多少对这个有了点阴影。


没想到第三天去的时候小老头儿不见了,换了个大学生模样,斯斯文文的小青年来。

那天正当阳光明媚,前几天着急忙慌赶在年前考完科二的都突然不着急了似的,来练车的只有黄少天和另一位大叔。

那位大叔显然也来几次了,看到那个小年轻也有点惊讶,“哎,之前的教练呢?”

那小年轻笑了笑,“啊,那是我叔,提前回家过年了,放心吧,我专业的。”

黄少天倒不在意这个,换哪个教练不是练啊。

换人的时候小年轻教练放大叔自个儿练去了,他就走到边上和黄少天瞎聊。

“大一刚放假?”

“嗯。放了有几天了,前几天身份证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些时间,不然就早几天来练了。哎你说这个身份证真的,不用它的时候存在感忒强,用它的时候就找不到了,害我差点没去办个临时。”

“教练你多大呀,我看你也上大学的样子。”黄少天歪着脑袋看他。

“差不多,”那人把口袋里的学生证掏了出来,“这不勤工俭学呢吗。”

“哟,”黄少天瞄了眼,牛逼大发了,还是Z大的。“喻文州。大四了啊,那我得叫你哥啊。”

“都行。”喻文州答。

“哥你怎么这么早放假?我一同学也是Z大的明天才考完期末呢。”

“我准备考研呢,大四本来就比较自由。”

“哦哦!哥你什么专业啊?我跟你说我爸当初帮我报的金融我死活不愿意,现在学医学到秃头才知道和数字打交道是多么美好。”

喻文州觉得很有意思,眼前的小孩儿分明是对人怀着很大善意的,不然也不至于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把家底都抖落出来。

“我法学,同样秃头。”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他的头发。

“哪秃了?”这个发量多到别人想盘两把好吗。

喻文州嗤笑一声,“带了假发信不信?”

黄少天也笑。


这时候大叔玩儿的也快过瘾了,就招呼黄少天过来练。

“走啊哥,教教我呗。”

喻文州被他这一声声哥喊的直戳心,起来的时候没忍住撸了一把黄少天的头发。

侧身入库不算难,多练几次也就熟悉了。黄少天是个急性子,出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提前回盘,于是直接导致每次车尾都是贴着线过去的。

“不用那么着急,离合踩下去一点,等前盖把前面那条线盖住了再往右打方向盘。”

“行,我就是怕打的慢了车子冲出去,暑假的时候就因为这样差点撞到人,搞的我现在都怕了。”黄少天调了调椅子的位置。

“没事,离合踩得够紧就不怕冲出去。我看着呢。”喻文州的声音有种神奇的力量,这么一两句说完黄少天莫名的就不慌了,后面几次也稳稳当当地过了。

傍晚喻文州把两人送回家的时候黄少天还是没忍住,以联系教练方便为由要了喻文州的微信号。那天晚上黄少天就把他的朋友圈翻了个遍。其实喻文州的朋友圈组成挺简单的,没有设置仅一段时间内可见,但内容都是转发的又红又专的学术性文章。最生活的几条朋友圈大概也就是撸猫玩儿的照片了。

黄少天有个底子,练起来也快。他不急,把考试定在了年后,就是想给足自己时间做到万无一失。

黄少天性子就是这样的。表面上假不正经吊儿郎当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玩的开,要收也能收得回来。所以常常一个宿舍里最浪的是他,学习也一点没落下。

年三十到初八驾校是放假的,喻文州跟他说他的兼职大概在年前就会结束,年后还得准备毕业答辩和论文。黄少天应了,又提前挑了个喻文州不太忙的时间约人出来玩。


有了充足准备之后科二自然不在话下,黄少天一考完就给喻文州发了语音,“哥我满分过科二啊哈哈哈哈哈哈。”语气里求夸奖的意思挡也挡不住。

喻文州回的倒快:“行,恭喜啊,这周末出去玩请你吃饭。”

黄少天乐得眯了眼:“我要吃叉烧包奶黄包水晶虾饺豉汁风爪鸡蛋腊肠菠萝包老婆饼蛋挞烧麦炒河粉。”

喻文州那头像是无奈地笑了:“你是打算先把自己饿两天吗?”

周末两人约了影视城,南方沿海的冬天总是很适合出去玩的,太阳暖洋洋的不扎人,不时还阵夹杂着水汽的风。

宫殿区有个马场,看完表演之后可以上马转两圈。黄少天兴致勃勃地想去玩儿,溜第一圈的时候马术教练坐在黄少天身后环着他,让他扶着马鞍的把手慢慢溜达。黄少天怎么都觉得不过瘾。到第二圈之间喻文州和教练说了些什么,竟自己上去代替了教练的位置。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骑马?”黄少天有点惊喜。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有点止不住的小得意。

喻文州也像刚才环着黄少天的腰,两人前胸后背隔着不厚的衣服紧紧贴在一起。喻文州让黄少天拿缰绳,自己用手护着他,措不及防地一夹马腹,白马就绕着场子小跑起来。

“这也太好玩了吧!”黄少天下马时还恋恋不舍的。

“有机会你该去内蒙,那里骑马才好玩。”喻文州伸了手让他借力跳下来。

相较于江南水乡和太平天国宫殿,黄少天私心里更喜欢旧港街。

他觉得喻文州很适合这样的风格。

这天喻文州穿了件挺宽松的圆领毛衣,里面白衬衫的领子随意地翻出来,下身是挺常见的九分束脚踝的休闲裤,再配上鸭舌帽和小板鞋。生生把自己的年龄往下拉了三岁。

黄少天就拽着人照相,从酒吧到市井街巷到教堂广场,喻文州镜头感很强,往那一站滤镜一换就是一张上世纪港仔的街拍。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一间绿树环绕的宅子门口。喻文州走在老宅大门前的石阶上,状似不经意回头往下看到了镜头。眼睛里的惊诧没收,双肩包只背了一边松松地挂着,右手腕上缠着手表腕带和黑底白字的胶圈——朋克又抓人。

心动来的毫无道理。

黄少天只觉得左肋下三寸的地方有那么几个瞬间空了似的,等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时候过高的热度随着左心室迸出的血液疯狂流向全身。

他的喉结没忍住动了动,之后欲盖弥彰地压下了自己的帽檐,径自走下了台阶。

喻文州就跑下来拉他,“怎么了?”

黄少天扯了扯嘴角,“没,就看你今天穿的怎么也不像个学法的。”

喻文州笑,“那怎么才像?穿个西装?梳个大背头?”说着便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了一把拢起来,“像这样?”

黄少天被他逗得直乐,心里那点慌张像是被人轻轻接住了哄顺了。

这天晚上黄少天精神意外地亢奋,把拍的照片都修了一遍,挑挑拣拣了几张给喻文州发了过去。

喻文州很快回了语音:“谢谢少天啊,把我拍的这么好看。”

黄少天心里嘟囔着是你本来长的就好看。

但是他没说,怕把人给夸飘了。

“是吧是吧我说在学校报的摄影社没白呆我妈还不信!我们社团推送的最佳后期还是我弄的呢!”

这头刚退出聊天界面,那头就看到喻文州更新了朋友圈。俨然是黄少天给他发的几张图。

“镜头外是我的少年。”

喻文州是这么写的。

他们没什么共同好友,黄少天自然也就不知道喻文州这条朋友圈底下炸成了个什么样子。

有认识他久的说喻文州这是开窍了终于舍得放照了,也有吹一波喻文州风格转换的措不及防的,还有像叶修魏琛之流拐着弯问摄影师的。

喻文州挑着回复了,但遇上摄影师的问题他还是没给个话。

八字还没一撇呢。


19 Jan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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